The Treatment（全职高手|喻文州X黄少天|③-完结）
The Treatment
文/浮生辰殇
//现代架空/医生喻文州X明星黄少天/传说中的睡粉paro//
BGM：Ordinary Day
[倒计时00:00:03]
黄少天完成了所有术前检查再一次到门诊找喻文州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这两个月，喻文州被同科室的小大夫们喂了满满一嘴关于这个演员的“安利”，现在他在潜移默化当中也能偶尔说上一些潮流词汇了，也渐渐知道了现在娱乐圈的怪象，也能稍微理解一点为什么年轻的演员并没有太多挑选剧本的机会。
大家都一样，像他这样的年轻医生，不也同样的没什么机会去选择自己的工作和位置吗。
黄少天倒是没他想的这么多，这个年轻的演员才赶工结束，经纪人无视了他想要转型换风格的要求，依然给他挑了一部偶像剧以此来巩固他的人气。用他自己的话说，这部新戏的剧本还不如现在正热播的这部好呢。所以这么一想，黄少天也就没了什么热情，正好赶完工期和公司要了一个小假期，找他的鱼大夫看病做手术。
喻文州知道黄少天肯定要躲着大众的关注的，索性一股脑地把其他病人都看完，留着明明排号挺靠前的“李东”在外面等了两三个小时。等到终于叫“李东”进来的时候，黄少天就像是个刚刚学会发怒的小狮子一样跑了进来。
“鱼大夫，你知道我在外面等得有多紧张吗！太坏了你！”才一进来，诊室的门还没来得及关好，黄少天就压低着声音说了一句。喻文州想起来昨天晚上看的动物世界，和里面刚刚学会用声音恐吓别的动物的小狮子真像。
喻文州把空荡荡的候诊列表转给黄少天看：“在外面低着头等，总比进来和我讲一半的话被别的病人闯进来认出你要好吧。我这儿可是普通门诊，平时除非特殊情况，很少关门看诊的。”
“那也不能这样啊，连个招呼都不打，很没有公德的好不好！”
“我怎么和你打招呼啊？”喻文州接过了黄少天递过来的检查报告，果然还是年轻身体好，其他的指标都很正常，“在开诊之前跑到你坐的地方先告诉你让你等到最后，只会让别人更注意你吧。”
黄少天拍了一下自己的腿，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主治大夫：“好办呀，我们加个微信不就好了嘛。反正以后过来做手术我也得提前和你打招呼，我也不能突然跑过来说大夫我今天要做手术吧。”
喻文州被他连番说出来的话给冲得不行，就连外科的护士平时都不会一下子讲这么多话。黄少天二话不说就掏出手机准备和喻文州互加个微信，没成想喻文州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呢。
“不是吧鱼大夫，就加个微信而已啊，你看我都不介意，你怕啥啊。”黄少天拍了一下喻大夫的肩膀，全然是一副我们大概很熟的样子，“加个微信又不亏，万一哪天我和你女神合作了，我还能帮你要签名呢是吧。快来快来，加起来。”
喻文州一个从来不追星的单纯大龄男青年，要不是这两个月被填鸭了一把，恐怕连女神的含义都只知道个大概。他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年轻人，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需要马上手术的病人——虽然本身他的病也不是很严重吧。他在黄少天的催促下总算是从白大褂里面摸了手机出来，二维码一扫，验证一发，这就算是成为微信好友了。
“那，你自己安排好时间提前告诉我吧，术前检查都没问题，最近只要注意别吃太油腻的东西，尽量规律作息就行了。”喻文州把未来三个月的门诊安排调了出来，他指着其中一行说道，“最近三个月我是周二的手术日，周三周四是两位主任的手术日，这三天我都可以为你安排手术。但三个月以后，你如果需要就再问我吧。”
“这样就方便多了嘛。”黄少天看着喻文州规规矩矩的微信名字，决定把这个人的备注名称改成了手机里面自带的小鱼的表情符号，后面还跟了“教授”两个字以示区分。
“鱼大夫，说好了我的手术你做的哦，今天还有点事情，改天给你发消息请你吃饭。”
“不用了。”
“别这么紧张，这不算给你塞红包。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交个朋友嘛。”
“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我还是头一次和大夫加微信的，太稀罕了，这得好好经营一下我们的友谊。哦，正好，”黄少天收起了自己的手机，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演唱会的票，“这周末的演出正好我手里还多张票，请你去吧。”
喻文州后来回想起来，大概是从这里，一切就拐向了不可控制的那条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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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最终还是没能把那张演唱会的票退还给黄少天，对于对方坚持声称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礼物而且自己演唱会的票一点都不值钱这件事情，他其实也很无奈。不过作为回礼，喻文州特地还做了点功课，看了群里那些哈黄少天哈到不行的小姑娘们给的资料，难得认真地去了趟商场，给这个小明星买了条围巾。是那种很明亮的颜色，就像是黄少天一直以来给他的印象。
或许因为是“后门票”的缘故吧，喻文州说实话也不太懂这里面的小门道，不过他被检票的工作人员带着走了一条工作通道进的场。就他和工作人员两个人，走在连个灯都是快没亮光的那种小通道里面，说实话还真的有点瘆人。
“这位先生，黄少的休息室就在前面，我就送您到这里了。”穿着制服的小姑娘很有礼貌，指了一下不远处半开着门的小房间，然后微微鞠了个躬就走了。
喻文州还有点状况外，他从年轻的时候就没怎么参加过这种声色活动——或者说是压根没有，唯一一次出门看节目还是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六一儿童节的学校集体活动。我们的年轻大夫顺着通道一直走到休息室的门口，很轻的木板门上面拿A4纸贴了个公司和艺人的名字，的确是黄少天的房间。
门里的小明星这个时候正在做表演前最后的准备，听见走廊里面的脚步声就猜到了是喻文州。他没等喻文州进来就先探了个头出去：“嘿，鱼大夫你还是来啦。”
喻文州不知道，黄少天自从出道以来，很少自己出去送票。所以对于喻文州的到访，其实这个小明星也很兴奋。不过身为大夫的喻文州显然先一步注意到了更重要的事情：“你刚刚在吃这个吗？”他指着桌子上面吃了一半现在正摊着的快餐盒，里面红通通的全是辣油的痕迹。
黄少天当然知道应该自己听大夫的话，但他还是硬着头皮给自己辩解了几句：“可是大夫啊，我很饿的诶，等下还要上台唱歌，偶尔吃一次而已啊我知道错了。”
“我怕你撑不到表演结束就要去急诊输液了。”喻文州想起来自己的背包里面正好有备用的午饭——这大概算是一个大夫的基本生存技能吧。他翻出来那只差不多快被压瘪的三明治：“别吃你那个了，这个虽然丑了点，但至少不会让你去急诊。”
“我严重怀疑我吃完这个会去小西门。”黄少天摆出了一副怀疑的表情，他一直以为医生都应该是大厨，毕竟都是动手能力大比拼嘛。没想到喻文州这个人的厨艺大概也许可能是和医术成反比的，这么惨的卖相，拿出去倒贴一百块恐怕都没人吃吧。不过黄少天说归说，他还是扒开保鲜袋咬了一口。
好吧，他收回前言，卖相虽然是太惨淡了一点，但是味道，还挺不错的。
休息室的广播在黄少天啃完那个三明治没多久以后就响了起来，年轻的小明星把手里的保鲜袋一揉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好啦，鱼大夫快去前排入座吧，我要准备上台给你们表演了！”
被黄少天催着去观众席的喻文州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费尽心思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给他，于是少有的手忙脚乱地打开了自己的背包，从许多散开的文献当中摸到了一只扁平的盒子，递了出去。
“嘿，你干嘛啊？”
“我，祝你表演大成功啊。”喻文州原本想说作为谢礼，但是他又怕黄少天大呼小叫地不要，灵机一动就换了个说辞。然后他看黄少天半天也不伸手接，就索性放在了小明星的化妆台上面，好溜之大吉。
“加油啊，我在台下看着你。”
黄少天看着溜走的大夫，突然就笑了起来。他在上台的前一刻，打开了那只礼物盒子，看着里面崭新的围巾，就更开心了。这个大夫真有意思，他想，这年头居然还真的会有人这么认认真真地考虑礼尚往来这件事。
演出很成功，作为黄少天手术前的收场演出，小明星表现得格外卖力。喻文州坐在狂热的粉丝当中，竟然也被感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一起挥手叫好，到了后来也就放下了平日里的身份架子，就像一个普通的粉丝一样，为台上那个耀眼的身影欢呼、鼓掌。
喻文州的位置离舞台很近，但并不是最前一排，而是一个能够很轻松地看到舞台却又不会累到脖子的好地方。黄少天站在舞台上的强光当中，竟然也能在显得那么昏暗的台下找到这个永远都清清淡淡的大夫。然后看着这个人和平时里完全不一样的模样，心里有什么在这一刻破土发芽，抽出枝条，挠得他的心里有些发痒。
而这个时候，原本吵闹的伴奏突然安静，清澈的钢琴音像流水一样淌了下来，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跟着节奏点轻轻地唱出了整首歌的最后一句：
“全世界，最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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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的工作一向安排得十分满，即便是他提前向公司请了假，也只不过推掉了两个月以后几个没营养的通告，勉勉强强挤出来三个礼拜的假期供他做手术和术后恢复。
于是需要他正常工作的这两个月，他就成了喻文州门诊的常客。
一来二去的，喻文州也习惯了这么个有点麻烦的病人。每一次都要飞快地把其他病人处理好，然后腾出一间不会有人打扰的诊室给这个人。因为工作的缘故使得黄少天并没有办法十分规律地饮食，推不掉的应酬又会逼着他要吃完那些全是油的食物。喻文州看着每次没什么精神的，赖兮兮趴在他的办公桌上面的黄少天，都有点哭笑不得。
除了那些能够暂时控制结石不发作的药物，他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鱼大夫，我请你看电影吧。”
“为什么？”喻文州正低着头给“李东”的病历本写最新一次的复诊情况，他还是不习惯和自己的病人走得这么近。没有距离感的话，很多事情都容易脱轨的。
黄少天歪着头看年轻医生手里的钢笔在薄得透亮的纸上写着特别工整的字——清晰的，不像是大夫的字——还有骨骼分明的手指。似乎外科大夫的手都很容易就变得十分漂亮，也不知道和他们常年做手术是不是有关系。“我的新电影，下周末首映礼，我助理特别智障，给了我两张票，我又找不到人跟我一块儿去看，还不如请你去呢。”
“那你想去海南玩一圈吗？”莫名其妙的，就连喻文州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的，就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我很忙的啊，我亲爱的鱼大夫。”黄少天趴在桌子上面，一下接一下地戳着桌子上面仿真的塑料绿植，带着硬尖的塑料扎得他的手指有些疼，“现在海南那么暖和，我当然想去了，可是没有时间啊。”
“我这周去海南开会，你要是想去可以一起，包你住宿，我去开会你自由活动，但是来回路费自理，你去不去？”
黄少天听了这话以后，飞快地点亮了自己的手机屏幕，翻着巨大的日历牌计算着自己的小日子，然后用根本压抑不住的声音大声说了一句：“去啊！我这周末没有安排，哈哈哈！”
其实喻文州说完那句话就有点后悔了，但转头一想，似乎又觉得不错。
于是三天后的飞机上，喻文州身边原本的空位置上多了一个自称是他朋友的年轻人，全程都戴着一只画着夸张表情的眼罩在睡觉。下飞机的时候倒是摘掉了眼罩，结果却换了一顶深色的鸭舌帽，依旧看不清那个年轻人的模样。
喻文州说要开会是真的去开会了，黄少天最开始还以为这些人都是借着开会的名头出来度假的，还在宾馆等了“鱼大夫”一下午准备一起出去游泳的。结果天都黑了喻文州才回来，双肩背包里面塞了不少从会场拿回来的资料，简单洗了个澡就坐在床头开始看他的文献。
“我说，大夫啊，你不想去海边走走吗？”
黄少天坐在床边，百无聊赖地晃着他光溜溜的两条腿。喻文州掀起眼皮最先看到的就是宾馆的一次性拖鞋在半空当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黄少天这个人兴奋地一不小心把拖鞋甩了出去，然后那个轻飘飘地拖鞋向着小明星的身后飞去，一个下扎就摔死在了他自己的床上。
于是，喻文州想要刻苦学习的心情完全被同屋人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打断了，他只好丢下手里那些花花绿绿的彩页，伸手够过自己的薄外套，踩着方便遛弯的沙滩凉鞋站起来：“走吧，出去散散步。”
酷夏还没有到来的海风是凉丝丝的，两个相同年纪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他们的沙滩鞋，赤着脚踩在还有点白天里太阳温度的沙滩上，夜潮的海水跑进趾缝间，偶尔会有随波逐流的水草缠住他们。黄少天最先耐不住安静，他抬起脚，把皮肤上面的海水甩向了身边的医生。喻文州被他突如其来的袭击稍微吓到了一些，但下一秒他就蹲下用手捧了一捧水，尽数都泼到了黄少天的T恤上。浅色的衣服上面一下子多了深颜色的图案，极尽抽象。
而那时候的天空，有垂得很低的星星正看着他们微笑。
[倒计时00:00:00]
喻文州渐渐地习惯了自己生活里多了一个小明星。
他的微信群里每天还能看到粉丝们在那里狂热地哈黄少天，电视里面那个傻白甜的电视剧也还没有播完，上班的时候时不时就要高压工作一个小时好给某个特殊的“病人”挪出诊疗时间。
但也有一些东西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喻文州的书架上有一个文件夹，那里面原本是他的手术记录，而现在多了一个薄薄的新分类。那里面，装着被工作人员撕坏的演唱会的票，还有一个月前的电影首映礼节目单，后来还有好几张没来得及送给同事的签名照，和黄少天莫名其妙从拍摄地寄给他的明信片。
两个月的时间并不算短，喻文州看着日历上那个准备给黄少天安排手术的日期不断地贴近，先一步替他安排好了独立的病房。条件很好，推开病房门的瞬间黄少天以为自己是换了个宾馆在住。
只不过价格也很美丽就是了。
他听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医生，报出了一个数字，差一点就忍不住又要故技重施叫起来。但很快他就想起来“黄少天是个明星”这件事情，硬生生把嗓子眼下面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在医院的时候，黄少天大多数时间是躲在病房里面的，只有负责这间病房的小护士和主管医生会每天不厌其烦地查房。虽然黄少天总是向喻文州抱怨自己的助理脑子有病，但事实上他帮黄少天打点好了一切，至少他的责任护士和麻醉医生都对八点档偶像剧不闻不问，就好像是当初的喻文州。
但就是手术前的那个晚上，黄少天突然跑到了喻文州的办公室里面去，一脸兴奋地说要请喻文州喝酒。
“你明天要做手术你不知道吗？”年轻的大夫一脑门子官司地看着自己的VIP病人，不知道这个人又想到了什么。
黄少天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了一张图片，差点贴在了喻文州的脸上：“你看！”喻文州稍微地眯了一下眼睛，这才看清了那张图片是一个据说很有名的音乐奖的获奖名单。
那里面有一个加粗放大的“黄少天”。
“恭喜恭喜，那今天也不能出去喝酒。”
“我不喝啊，我看着你喝也行，我喝白水。”黄少天显然还沉浸在得奖的快乐当中，要不是明天的手术已经不能改时间了，他真想拉着喻文州跑出去吃个烧烤就啤酒。
“我明天要给你做手术，你灌我喝酒，就不怕我把你的肝儿当成胆囊切了？”
“那我就去投诉你手术前酗酒不负责任。”黄少天从旁边的座位上拖了一把凳子，还是习惯性地倒坐在喻文州身边。
而喻文州原本是要伸手去拿他的手术图册的，结果带着轱辘的椅子一不小心向惯性投了降，塑料的扶手磕上了黄少天的椅背。于是，有一个突如其来的触碰，就像是冬季大雪中乍现的一朵火焰一样，点燃了所有的干枯枝条。
喻文州想要说点什么的，哪怕就是个苍白的解释也比现在两个人尴尬地愣在原地要强。但是总有更加令人尴尬的事情回来打破现在的僵局，喻文州没想到这个时间自己的手机还会响，毕竟已经下班了，病房的事情都交给值班医生去处理了。
来不及掐断的电话一下子就暴露了全部的心思。
黄少天最不会听错的就是他自己的歌，这个特意放慢又剪掉人声的音轨，一听就知道是那首歌的最后一句，那首他在舞台上唱着时看见了台下的喻文州正冲他微笑的歌。
十二个小时以后，刚刚好麻醉医生和手术护士都不在的手术间，只有披着病号服的黄少天和低头摆弄手术仪器的喻文州。
“鱼大夫。”
“恩？”
“我……我可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做手术啊，你得对我负责！”喻文州抬起头，就看见那个躺在手术床上，侧着头只露出来通红的耳朵的小明星。
“好啊。”
—Fin.—
病了一个月的后果就是忘记了这篇文还没有更完！一次性放送结尾吧！希望这篇小甜饼各位能喜欢~（当然功劳是主催的，毕竟我是个没有人逼着就一定不写HE的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