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恋歌(恋与制作人BL衍生|许墨X白起-HE完结)

逃亡恋歌

文/浮生辰殇


//原作衍生/假想结局/HE//


BGM:それはやっぱり君でした 

(BGM换成NINO的歌啦,感觉更搭一些~)


送给 @永远沉迷冷cp的桐笙 小朋友。


 

 

——爱你本就是原罪。

 

 

 

年轻的男人从破碎的梦中挣扎出来,汗津津的身体被厚重的棉被包裹着,单薄的布料粘在身上,难受得要命。

 

房间里面还是暗的,他挣扎着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盈盈的蓝色数字显示着现在才凌晨三点。

 

冷气吹透了他额头前的刘海,吹散了来不及抓住的梦境。

 

梦里的故事很乱,有时候是莫名其妙变成废墟的街心花园,被巨大力量扯成碎片的树木和花朵;有的时候又是苍白灯光下空无一人的实验室,操作台上面有被分割成碎块的实验体;也有的时候,是一个人站在他的身旁,他转过头去看,却看不清面容。

 

他从湿热的床铺上坐了起来,仓皇之间碰到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那里面已经凉下来的白开水晃晃悠悠地,险些要洒出来。

 

男人站在等身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己感到十分得陌生。

 

 

 

一个月前他在医院醒来,然后从主管医生的病例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许墨。职业么,据说是大学教授,每天朝九晚五的那种,不带课的时候就搞搞自己的课题,没什么特别大的成就,但似乎在业内又有那么一点点名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后来通过医生交给了他一份资料,很薄,寥寥几张纸就写完了他之前的人生。

 

其实许墨对于自己过去的生活并没有那么大的探知欲,他那个时候疲于复健训练,长期卧床给他带来的问题不小,不再充满力量的肌肉令他虚弱得仿佛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头。

 

但很快,许墨就不得不开始面对他的过去了。

 

他开始做梦,梦里反反复复出现着那些场景,最开始都很模糊,但这就像是来不及聚焦的摄像机一样,调节了很久以后,也终于对上焦距了。许墨也曾经和他的主管医生谈过这个问题,梦境里的记忆真实又破碎,彼此之间一点关联都没有,却又因为神秘而显得勾人。

 

那时候他的主管医生问他,是不是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许墨想了想,说:“是。”

 

“不想再想起来过去了吗?”

 

“我不相信奇迹,”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挂着的腕带,那是昨天护士小姐给他新换上的,有他的名字和住院信息,“该想起来的,总会想起来的。”

 

从那天开始,许墨就习惯了每天起床以后的第一件事是吃药,那些蓝色的,白色的药片可以消除他的噩梦。但是他的药,在前天吃完了,而他自己又还没来得及去找医生复诊。许墨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深深叹了口气,忍受着从头到脚弥散开的疼痛,抓过挂在衣架上的衬衣和裤子,有些踉跄地踩上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男人在暂住的小公寓楼下找到了一张挨着小池塘的木椅,在湿漉漉的空气中坐了下来,脑袋里面空空如也,不知道应该思考什么。

 

凌晨三点的城市,寂静的仿佛死去。

 

但没来由的,有一阵微弱的风擦过了许墨的耳边,带着远方的深夜。

 

 

 

夜半三点,池塘的水面被同样梦中惊醒的飞鸟打乱,波纹一圈圈散开,黑色的涟漪绕成了一个牢笼,把人困在原地。梦中的场景似乎在许墨的身边重播起来,那些原本看不清晰的细节逐渐分明,空空如也的双手一瞬间沾满了血腥气,却不知道从何而来。

 

身后的小树林里面有人跌跌撞撞打破了寂静,许墨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飞快地转过头去看,雾蒙蒙的月光下有一片浅色的衣角露了出来,夹杂着过快的呼吸声。

 

他没有作声,像是寻找保护一样攥紧了自己手里的手机,一不小心却摁亮了屏幕。惨白的光倾泻出来,斜斜地插在了那片衣角的前面,露出了深色的裤子和鞋。许墨的目光又悄悄向上飘去,浅色的头发遮住了那个人的脸,只有盈盈的光反射回来。

 

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他想,于是就像是本能地伸出了双手扶住了那具下一秒就会摔进草地里面的身体。掌心里面贴满了粘腻的液体,布料的缝隙里面被这些玩意塞满,轻轻一碰就会溢出来,深色的痕迹漫过了手的边缘,又顺着手背的轮廓一点点滑落下去。

 

许墨这才知道刚刚幻象里面血腥气的源头。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钻出来的习惯,他的手指稳稳地扣上了那个人的手腕,指腹下有规律的振动传回,一下接着一下敲在许墨的神经上面。

 

他甚至都没有犹豫,就直接把人带回了自己的那间公寓。

 

把人丢在床上以后他才想起来,刚刚换下去的床单和被罩还没来得及洗。许墨把厚实的窗帘拉上,点亮了床头的那一盏小灯,柜子的最底下有他从医院带回来的小药箱。这些动作就好像是与生俱来一般熟稔,他准确地找到了消毒和包扎的东西,剪开了那个人的外套,擦掉伤口附近的污渍,再贴上干净的敷料。

 

那个人的皮肤又湿又冷,许墨看了看自己那张已经被弄脏的床,索性就捏着床单擦掉了那些冷汗。厨房的小台子上面,保温壶的工作灯正在一闪一闪,他摸索着从罐子里面挖了糖和盐溶进杯子里,坐在床边用唯一的一把勺子喂给那个人。照顾人这件事情从来都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偶尔勺子会滑歪,水就顺着皮肤跳进了他的枕巾里面,然后被吸收得不见踪影。

 

许墨后来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堆到了旁边,自己拖了沙发上的抱枕在地上坐着,肩膀斜斜靠在床边,一侧头就能够看清那人的面孔,但空荡荡的脑袋里面却只闪过了一句话:

 

这个人,眼睫毛可真长。

 

而这时的窗外有晨曦透了进来,被第一声鸟鸣唤醒了清早。

 

 

 

许墨迷迷糊糊地靠在床边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在天上挂了很久,床上的那个人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伸出手去摸了摸额头,似乎体温也没有升高。他稍稍放了心,转过身去随手点开了电视机,逐渐亮起的屏幕上满是黑白色的晃动镜头,下方枯燥的新闻词滚动着给出了提示——是一个遭到极端组织报复而牺牲的特警。

 

镜头最后定格在了一张警察的日常照片上面,看了看自己的电视屏幕,转过头去又看了看自己床上的人。

 

诡异的安静。

 

然后电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定格:“白起警官曾带头破获了我市多起超能力相关大案……”

 

白起,这个人叫白起。

 

许墨眨了下眼睛,电视里面传出来的这个名字就仿佛是个开关,疯狂地开启着模糊的记忆。电视里面的镜头还在继续,但是他已经没有再去听了。许墨只是轻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丝毫不在意自己一瞬间被疼痛占满的身体,和叫嚣着随时都可能崩溃的神经。

 

“白起?”

 

他伸出手撩了一下床上那个年轻人散开的头发,软软地擦过指缝。脑袋里面的场景渐渐地浮了上来,梦和现实又一次地缠绕在了一起。

 

许墨看见了被风暴笼罩这的花园,树枝颤抖着被折断,花朵被撕扯成了碎片,高速流动起来的空气恶狠狠地扑向自己,将他困在原地,寸步难行。

 

“白……起?”

 

许墨看见藏在地下世界里面的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面是成块的实验体,周围全是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却突然被他白大褂口袋里面的铃声给打乱了节奏。他摘掉手套去拿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面赫然是“白起”两个字。

 

“白起。”

 

他终究还是想起来了,这些依靠着药物才能停滞不前的记忆终究还是被找了回来。

 

许墨想起来有一个阳光正好的午后,他和一个人跑到市外郊区的山上看花,那天恰好有风,吹来的时候弄乱他的头发。原本是要转过头去躲一躲山风,却看见了白起无声的笑。那个瞬间,仿佛是有聒噪的小人在吵闹,不停地在许墨的耳边喊着:

 

“春天来了,是春天来了。”

 

当然他也想起来了更多的。

 

白起是个英雄,而他从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和英雄站在对立面的存在。

 

 

 

电视里的英雄接受着整座城市的哀悼,而白起就在电视机的那些吵闹当中睁开了双眼。他看到的是并不陌生的天花板,和那顶有些发黄的塑料顶灯。然后他眨了眨眼,轻轻转动着脖子,转过头看见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那个人靠着床边坐在地上,正在看电视里那些假冒伪劣的画面。

 

“嘿。”

 

许墨听见了身后的声音,他转过头,看见白起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然后又冲他笑了一下。

 

“你醒了。”

 

“嗯。”白起其实已经觉得身上好了很多,他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并没有什么不舒服,“你看到新闻了啊。”

 

许墨抬手关掉了吵闹的电视机,画面在人们的恸哭上戛然而止:“他们说你死了。”

 

“哦,那些都只是表面工作而已。”白起现在总是会不自觉地笑起来,嘴角上的伤口才刚刚结痂,看起来总还是有点吓人,“通告上面还说许墨教授被袭击身亡了呢。”

 

所以呢,许墨有点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他的记忆才回来不久,甚至他才刚刚接受了这个自己干了不少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的事情,同时还对眼前这个特警抱有一种奇妙的感情的设定,现在又要开始接受当局政府其实更擅长做表面文章这种内幕消息了吗?

 

“嘿,教授,放松点,现在都过去了好吗?”白起表现出了绝大多数Evolver们的优势,他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快,虽然皮肤上的痕迹仍然需要一些时间来消退,但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他学着许墨的样子也做到了地上,光裸的皮肤和地板贴近时那种凉意让他飞快地揪了团在床上的被子下来。

 

“你还记得那个地下实验室吗?”

 

“有印象,我记得那个实验室,和很多过度‘纯粹’的实验计划。”许墨尚不能记起太多他和白起之间的事情,但两个人这样亲密的姿势却让他觉得很放松,似乎从很久以前他们就这样做过一样,“我大概做过不少非法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吧,说实话你们组织的想法真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怎么会有人觉得光靠超能力就能改变世界。”

 

许墨转过头去看他,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打在白起的侧脸上面,再映进许墨的眼睛里时就变成了阳光下会发光的人影。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许墨想,他甚至有一个冲动是想要伸出手去摸一摸身边这人的脸。那些阳光下面才能看清的细小绒毛,太吸引人。

 

而白起还在慢慢地给他讲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他效力的极端科学组织和他们创造出来的Evol怪物,还有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他们曾经爆发过的战争——那一点都不夸张,他们牺牲了很多优秀的特警,而许墨实验室里的那些怪物也都在那时被拆解成了碎片。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许墨能从白起的话里听出来这个人骨子里面究竟有多么得正直,这明明应该会是个“大义灭亲”的年轻人,居然会让他在外逍遥,还能有个非常高级的医院来做康复治疗?

 

“我和上面定了个协议,”白起把头转向了另一边,掩饰一样地轻轻咳嗽了一下,“毕竟最后的时候你还是站到了我们这边,接受这些治疗和保护是应当的。”

 

“至于我,我只不过是昨天将计就计罢了。”白起知道许墨最想问的是什么,他顿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上面知道我想离开很久了,基本上就是等于默许了昨天我的行动吧,也不算是违规了。”

 

许墨这下没有再忍着自己心里的冲动,他真的抬起手摸了摸那个人的鼻尖,光滑的触感让他眼睛里面有了点笑意:“那如果我没有在那里,你可怎么办?”

 

“我猜你会在,不过我还有一个应急的电话可以用,万一找不到你,会有医生来接我的。”白起显然并不反感许墨的触碰,他甚至还借此机会和许墨靠得更近了一下,然后抓住了许墨还来不及收回的手,轻轻用唇碰了碰。

 

“我以为你会是更……”许墨一时间想不出可以用来形容白起的词,但眼下这个发展的确不像是一个特警会做的选择。

 

而白起显然并没有纠结在过去的那些事情上,失去记忆的病人毕竟不是他,他仍旧记得深刻,但挣扎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一切尘埃落定,那些极端的罪犯们也都得到了各自应有的下场,至于自己眼前这个同样负罪的科学家,他觉得也许被自己这个已经“死掉”的特警看一辈子,会是个不错的选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白起抬手抓了一下自己的短发,“但其实,我也是会有私心的。”

 

 

 

我最大的私心,是想和你一起摆脱原来的那些束缚,一起逃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去。

 

 

 

—Fin.—



好了费劲了千辛万苦我终于憋完了这篇小甜饼。明明是上个月的生贺,拖到了今天我真的也是病不轻了。

这是一个非常假想的设定,我很少写这种会为了爱情放弃其他的故事,但他们两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对立面,甚至没有能够并肩战斗的机会,就让我很想尝试一下——如果有一个人愿意为了对方放弃一切——这种设定吧。故事很简单,大概就是许墨重伤之后被保护在某个小地方,然后白起假死去找他一起过新的生活。

真的,小甜饼太难了,你们都是怎么写出来小甜饼的?



顺便推一下全新的tag

许起Only

关爱洁癖女孩,从我做起,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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