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You Are Gone（黑花|EP4）
#Now You AreGone#
#黑花-现代架空-年龄差设定-BE-R15#
EP4
黑瞎子这天依旧留解雨臣在他的酒吧睡觉，自己还是裹着毯子在沙发上忍了一宿。第二天起床做饭的时候，黑瞎子都能听见他自己的老腰在哭泣。他盯着炒锅里面慢慢变成金黄色的鸡蛋饼，空出来的手一点点揉着自己身上疲劳的肌肉。
解雨臣倒是自己乖乖地从床里爬起来，洗漱好又把书包收拾好就坐在了餐桌边上等着黑瞎子提供早餐。
黑瞎子端着白盘子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好学生早起准备吃早饭去上学这么个场景。那一瞬间他还以为他比王胖子早了很多步提前进入颐养天年的阶段了。还没结婚就先在外头大街上白捡一儿子，还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除了天天泡酒吧没什么不好的孩子。
“解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大晚上不回家，非要在我这儿熬通宵么？”黑瞎子考虑着解雨臣到底还是个孩子，在他面前还是规规矩矩地穿着衬衫和西裤。要搁他平时的习惯，这个时候应该是刚刚冲了个澡，裸着上半身，下面套个裤衩儿就正满屋子跑呢。
解雨臣喝了一口热牛奶，里面掺了点蜂蜜刚刚好弥补了他对纯牛奶的厌恶之情。小孩儿开口说话就是清冷的嗓音，大早上听起来特别醒神儿：“家里冷。”
听了这话之后，黑瞎子转头往窗户外头看。好吧，窗户上面一层雾气，看上去是挺冷的。他倒是对季节没什么认知，酒吧里因为他常驻，所以基本都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开着中央空调。对于黑瞎子来说，这就是个恒温的巢穴。男人没说话，嚼着鸡蛋饼心里却在想：这家里再冷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酒吧就过夜吧。
“解先生，我不得不再跟你讲一次。”黑瞎子说到这里做了个手势不让小孩儿插嘴，小孩儿看上去一脸不乐意，但黑瞎子还是觉得他不能这么无条件地就捡个儿子回家，“酒吧是用来玩乐的，不是用来学习的。家里冷的话就去学校的自习室，五中的自习室不是还提供免费热水么？”
男人不太能理解这孩子到底是从哪儿看出来他和他的酒吧安全系数特别高的，也许是没有人砸场子，又也许是因为头一天他好心留了这孩子一宿而且没有伸出罪恶之手？黑瞎子想着要是因为第二个原因，他不介意现在就化身为狼结果了这孩子天真的想法。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黑瞎子再是个基佬他也不是见到男人就能发情的角色。两个人默默地啃掉他们的早餐，黑瞎子还是照旧开着他那辆拉风的保时捷送小孩儿去学校。
解雨臣开门下车的时候，黑瞎子还是多了句嘴让他没事儿别一个人往酒吧跑。结果小孩儿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去别人家酒吧你也不知道。”噎得黑瞎子当场改了口，让小孩儿要么回家要么去他那儿呆着，不许乱跑。
黑瞎子一路往回开车一路就想不明白这孩子的想法。
结果一走神差点在路口亲上人家车屁股，抬头一看明晃晃的大红灯跟上头挂着呢。黑瞎子也不敢再走神了，老老实实地开着车回了酒吧。连着两天都没来得及回家，黑瞎子想着他估计要成为史上最勤劳刻苦兢兢业业的酒吧老板了。
回到酒吧第一件事儿一定是补觉。作为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常年不规律的生活作息影响下，黑瞎子培养了他自己每天可以狂睡12个小时不起，只睡3个小时也能醒的优秀能力。这种能力曾经一度让王胖子极为艳羡，但是后来医生十分担忧王胖子的身体会因为这种不规律的生活提前诱发高血压、心脏病、糖尿病等病症，强烈制止了王胖子去模仿这等自杀行为。
“喂？”黑瞎子自己缩进软和的大床里，拨通了一个熟人的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像是正在和别人搓麻将，话筒里除了他不耐烦的“喂”，还能听见噼里啪啦的碰撞声。
黑瞎子从手边的柜子里面翻出来七块钱一大包的棉花糖，单手撕开了外面的包装之后，开始往嘴巴里面丢粉白相间的糖。直到两个腮帮子给塞得有些鼓起来之后，黑瞎子才含糊地开口：“老金啊，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
被称作“老金”的这位这会儿还真猫在地下室跟人打麻将呢，咧着嘴叼着牙签往外甩白板。这人人称“大金牙”，是北京有名的消息人，用个高端大气的称呼就是情报商。道儿上混得大部分都跟他这儿打听消息，久而久之，大金牙这生意就做红火了。“大金牙”这名字，完全是因为这人跟嘴巴里镶了两颗金灿灿的牙，平时一张嘴就能晃瞎了人眼。这会儿打麻将的时候也是，不知道今天谁那么不长眼，非要让大金牙对着窗户坐。这好么一张嘴，阳光直接晃瞎了众人的眼睛。
大金牙抬手做了个抱歉的姿势，也不怕别人换他牌，麻溜地蹿到了一旁接着跟黑瞎子讲话。“哎呦我的黑爷啊，最近风声多紧您不知道啊。非赶着这时候出活儿不是找死呢么。”
“谁他妈说我要出活儿的。”黑瞎子又塞了一嘴棉花糖开始嚼嚼嚼，嚼着嚼着就想起来昨天晚上那小孩儿嘲笑他吃棒棒糖的事儿了——要不是为了戒烟，哪个大男人叼棒棒糖啊——他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找个机会漏个信儿出去，趁着最近风声紧，帮着清清黎家的场子。”
听见大金牙那边点头哈腰应了，黑瞎子撂下电话接着嚼他的棉花糖。棉花糖总是会黏在口腔里，这样的特质让男人有些不耐烦起来。一旦烦躁起来就会变得格外渴望烟草来让他自己平静下来，黑瞎子刚伸手摸了包烟出来，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一眼桌子上的小台历。小台历上面有个日子被人拿红笔画了个豪放的圈，那是王胖子知道黑瞎子准备戒烟时生动的嘲笑。黑瞎子算了算，自个儿都已经戒烟十五天了，就这么功亏一篑有点可惜了。
—EP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