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You Are Gone（黑花|EP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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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2
“你把学生仔送走啦？”王胖子抬头看了看快要扎破了天的大厦，吐了个烟圈出来。这高级地方不是他第一次来了，但是每次他站在这楼下，都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保安轰出去的错觉。
黑瞎子站在他身边，难得的穿了一身西服，如果没有那副架着的墨镜，看上去就和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上班族们一样。“送走了，住他小青梅家里。”解雨臣第二天就乖乖收拾了东西搬去了霍秀秀家里住，黑瞎子根本没提让他回家的事情。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也知道解雨臣对家里有点意见，但说实话，男人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来帮他化解家庭矛盾。黑瞎子想，他能做的，无外乎也就是在能照顾解雨臣的时候，尽量多照顾点这孩子了。打小儿就这么一个人摸爬滚打折腾大的，也的的确确是不太容易。
他从嘴里揪出来棒棒糖的棍儿，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咱俩现在可以考虑一下怎么让大金牙精神精神了，太久不动弹，总觉得关节都僵了。”
“哥们儿，你站在楼底下跟我提这事儿？谈完今天的生意咱们再说怎么收拾那个吃里扒外的傻逼。”王胖子把烟屁股从嘴里捏了出来，在鞋底儿上拧了一下，然后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把烟头踩在了地上。他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保洁小妹辛苦了”，抬手整理了一下箍在自己脖子上的领带，昂首阔步地走进了五星级大酒店。
这年头，不管是做明面儿上的还是暗地里的生意都讲究个排场，和他们谈生意的先生约在了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听说要是平时自己来吃，不光要预约，而且价格高的离谱，一千九百八一位。
黑瞎子手里捏着门口的那张订餐名片，啧了一声。
餐厅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服务生特别讲究地给王胖子两个人行礼，然后引着两位坐到了临窗的座位上。桌子上已经布上了蔬菜沙拉和餐前酒，黑瞎子两个人坐在了同一边的沙发上面，软塌塌的坐垫让胖子坐得直接陷了下去，结果害得黑瞎子差点顺着沙发的弧度滑到地上。
“你说，这老头儿还挺会享受的哈？”胖子一眼就盯上了桌子上的餐前酒，金色的液体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在白色的桌布上铺了一片亮斑，“拌个沙拉还得摆盘儿，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黑瞎子没说话，藏在桌子底下的脚直接踹上了王胖子的腿，于是胖子原本伸出去的手就乖乖地缩了回来。
废话么，今天来谈生意的是个老外，丢人也不能他妈丢到外国去啊。
本着做有素质的地下交易工作者的态度，两个人在餐桌前生生干坐了半个小时。期间黑瞎子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看了十五分钟的国际要闻，因为他听说今天来的老头特别“关心”国际局势。王胖子让服务生上了一大壶凉白开，自己对着大玻璃缸子自饮自酌并且去了两趟卫生间，因此被齐先生嘲笑“前列腺增生”，最后王胖子如愿以偿反踹了男人一脚丫子。
然后他们听见餐厅大门被拉开的声音。
黑瞎子扭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米白色西服的老爷子站在门口，他站起来迎了过去。“中午好，John。”男人说话的时候嘴角习惯性带着笑，然后轻轻抱了一下来人。老爷子显然很受用，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动作有礼到位，却没有一点谄媚。
“Qi，很久不见了。”John拍了拍黑瞎子的肩膀，中文虽然说得有些别扭，但无意间就透露出来两个人相识已久，“你似乎比当初离开德国的时候要高了不少。”
王胖子在旁边飞快地接了一句：“原来你出国的时候还是个熊孩子啊黑爷，没听你说过你还有这么个保父呐。”
黑瞎子直接无视掉王胖子的打趣，笑嘻嘻地把John迎到了他们之前坐的位置。一旁的侍应生已经为老先生准备好了前菜和一杯果汁，John年轻时候酗酒酗得厉害，年纪大了倒是知道要养生了。
“你还在做老行当啊，Qi。”John喝了一口果汁，摆出一副特别和蔼可亲的模样。只有坐在他对面的黑瞎子知道，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可怕，这几年虽然不再主持他手里的帮派，可手腕依旧。
“这一行做熟了，不太愿意换了。”黑瞎子抬手拍了一下身边的胖子，“这是我的搭档，姓王。”
“哦，Wang，你好。”John放下了手里的果汁，专门腾出右手和王胖子握了握手，“你看上去真是一个结实的搭档。”
王胖子不知道这个时候应不应该着重显摆一下自己的体重，不过他想这人大概是想把体重和稳重画个等号，就随便笑了一下：“John先生你好。”
寒暄过后，黑瞎子直接就切入了正题，这是John喜欢的处事风格，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事情谈得很顺利，John毕竟和黑瞎子关系不一般，更何况胖子和他手里的几条线也是能货真价实数出数来的。但凡不是傻子都看得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地下军火市场，大半都是依靠着他俩在控制。剩下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虾米，完全可以忽略掉。
黑瞎子决定给John提供一条新的销货路线，作为利益共同体，John自然把这座城市的货只供给黑瞎子他们。王胖子最开始还有点发蒙，光在旁边自己打小算盘扒拉John供一批货他们的净赚了。结果听了两分钟他才反应过味儿来：黑瞎子这招狠啊，John是德国最大的地下供货商，他切断了这条线，简直就是逼着大金牙跟他反。
当然，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相互的，大金牙他要是忍不住也不能怪黑瞎子手黑。他就不信大金牙的新主顾能一点怀疑都没有，上来就让他混得比现在还爽快。
至于他的新主顾是谁，王胖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能成为候选人的，就那么一家而已嘛。
（本集由童年救助机构赞助播出：有需要的家长请在您的孩子的陪同下前来咨询，本机构不提供单独和家长沟通的机会。本集还由丰美服饰赞助播出：我们不生产胖子，我们创造丰腴美。）
—EP32·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