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You Are Gone（黑花|EP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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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9
冗长的各种发言结束以后，就到了学生们最期待的环节。
难得的不穿校服，一直以来都在努力练习的舞步，和从未体验过的校园舞会，每一样摆在这些孩子们面前，都让他们感到十足的兴奋。
他们回到了校园里那个宽敞的广场上，平时从来不开放的喷泉这时候也被学校打开了。舞池就安排在喷泉旁边，偶尔会有喷溅出来的水打在学生们的身上。乐曲响起的时候，领舞的学生们率先进入了舞池，紧接着解雨臣他们几个就被推进去了。难得的一次放松机会，老师们也就站在外围任由这帮孩子们胡闹了。
家长们并没有在舞池周围呆很久，说是成人礼，但现在这个关口上，大多数的家长们都没这个心情。老师们的身边基本上围满了想问点什么的人，问题多得简直快要淹没了这群老师了。
黑瞎子躲在人群里面，毫不意外地听见周围的那些学生家长们偶尔用一种极为羡慕的语气谈论着解雨臣。这是个足够令家长们感到骄傲的孩子，学习成绩好，脾气秉性也不错，放在将来那就是万人追逐的钻石王老五啊。黑瞎子在旁边听得可开心了，这听多了，真的就有那么点“我家孩子真优秀”的自豪感了。
霍秀秀和解雨臣跳舞的时候一直有点心不在焉，她想告诉解雨臣那个酒保来了，但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生是没瞧着人。
“你看什么呢？”
霍秀秀又瞟了两眼还是没找见人，最后只好叹了口气：“你那酒吧的调酒师来了一会儿，刚才你上台发言那会儿他还在台下拍你呢。现在不知道人又去哪儿了，没准先走了？”
“我看见他了。”
“你看见了？”霍秀秀被解雨臣拽着转了个圈，贴身剪裁的小旗袍小小地翘起了一片衣角，“你什么时候瞧见他的啊，我看你一直面无表情还以为你没看见呢。”
“我下台的时候。”解雨臣想起来半个小时以前，自己很随意地一瞥就看见了那个躲在人群中的男人。那时候黑瞎子正低着头摆弄着他的相机，解雨臣那么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这人有点不好意思呢。现在想想，恐怕当时是自己想多了。
霍秀秀哪里知道这么多，她看着解雨臣面儿上没什么不高兴，也就放心大胆地接着说下去了。“那你今天晚上是和解叔叔回家还是去酒吧？”
“回家吧。”解雨臣不置可否，“我之前答应过他高考结束前不去见面的。”他说完话，习惯性地朝左偏了偏头，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说真的，从他有记忆以来，父亲的形象就一直都是模糊的。小时候不懂事，还会和家里闹个脾气，等自己稍微大一点了，就不提这事儿了。到了后来，整个家里恨不得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也就只是半宿没睡着觉而已。而现在，他的父亲抽空回来了一晚，他也不过是按着家教要回去一起吃一顿饭罢了。
霍秀秀顺着他的目光敲了过去，不出她意料地看见了自己奶奶和解叔叔站在一起。“我猜，晚上肯定是咱俩都要被叫过去吃饭。不信我们打赌啊？”
“你当我瞎么？”
“我怕你一会儿一个人跑路不带我。”
“别想了，今天咱俩谁都没得跑。”解雨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小西装，又看了一眼霍秀秀身上的旗袍外加那双八公分的高跟鞋，特别无奈地笑了一下，“就咱俩这样，你觉得今天跑得了么？”
霍秀秀显然也想到了症结所在，只好垮下脸，小小地撅了一下嘴，满是不情愿地说：“好吧，晚上又要听我奶奶念叨了。”解雨臣看着霍秀秀一脸怪样，又笑了起来。旁边一面转圈一面贴过来的吴邪瞧见他俩这幅模样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给解雨臣挑了下眉毛权当做是“祝他俩好运”了。
黑瞎子这时候站在人群里面，透过镜头看见那几个孩子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特别好看。口袋里的手机无声地震了起来，他并没有低头去看手机，而是直接掐断了来电。然后举着相机又拍了几张照片，趁着周围的人们还陷在热潮里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他一个人走在校园里面，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其他年级的学生早就回家了。黑瞎子一边走一边打开了他的相机看了起来，看见解雨臣那小眉眼儿在屏幕里面鲜活起来的时候，没来由地心情就好了起来。
黑瞎子掏出了手机，直接按了回拨。
电话那头是一个说着蹩脚中文的男声，黑瞎子皱着眉听了半分钟，最后还是放弃了用中文交流的心。他十分流畅地用德语打断了对方：“Veblen，John有什么新指示？”
他还保留着很久以前的习惯，尽管自己已经独立门户许久，但是对于这位道上的前辈他还是很愿意给一点尊重的。Veblen是John的首席秘书，跟了John干了好几十年，如今也是个中年大叔了。
“John想知道具体的交易时间，你也知道，最近道上的情形可不是很乐观的。”
黑瞎子翻完了一遍相机里的相片，这人心情一好说话也比平时舒心：“具体的时间现在可定不下来，现在风声太紧。Veblen，替我转告John，就说一旦情况有所好转我就会联系交易。在中国做生意，讲究的是细水长流，要有耐心啊。”
Veblen那边多半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但显然现阶段黑瞎子也不可能拍着胸脯告诉他们后天就可以万无一失的交货。一旦出了事，John他们面临的就不仅仅是要吃官司这么简单了，而是他们恐怕要损失整整一座城市的生意线。
这才是最得不偿失的。
黑瞎子笑着和Veblen说了再见，挂断电话以后甚至还轻轻哼了两句时下的流行歌曲。相机被他单肩背在身边，跟着他走路的步伐一下一下地蹦跶着。而刚刚黑屏的手机又亮了起来，是王胖子发过来的消息：
“鱼饵下好了，三天后提竿儿。”
（本集由L'amore è l'uva摄影学院赞助播出：只有吃不到葡萄的人才会带着期许说它们是酸的。本集还由切诺基手机赞助播出：我们只负责传递信息，里面的暗号我们是不会解读的。）
—EP39·END—